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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13天非人折磨,5年监视软禁,钱学森归国路为何如此艰难曲折?
钱学森图书馆
钱学森图书馆报道 1947年,钱学森携妻子蒋英回上海举行婚礼。他在上海看到的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景象,非常失望。当他的导师叶企孙教授问他,你愿意不愿意当上海交通大学的校长啊?钱学森愤愤说了一句,“我不愿意为这个政府粉饰太平”。两年后,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大洋彼岸,钱学森告诉已经怀孕的妻子,到回国的时候了。然而让钱学森没想到的是,这条回国路却走得异常艰难……
怀揣报国之志赴美求学
1935年8月,从上海交大考取公费留学的钱学森,前往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他在当年撰写的《火箭》一文中,描绘了心中的远大抱负:你在一个清朗的夏夜,望着繁密的闪闪群星,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失望吧,我们真的如此可怜吗?不,决不,我们必须征服宇宙。
钱学森启程赴美留学时在邮轮上的留影
在麻省理工学院,钱学森每天早上6点起床,除了上课和做实验,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到美国不到一年,25岁的钱学森便孤身一人横穿美国大陆,来到加州理工学院,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导师冯•卡门。在冯•卡门的指导下,年仅28岁的钱学森以一种全新的近似方程式解决了飞机高速飞行时,壳体变形的数学计算难题,这就是著名的“卡门 -钱近似公式”,被后来的国际航空界广泛应用了二十年。
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时的钱学森
1940年,钱学森加入了加州理工学院最前沿的火箭小组,从此,钱学森的研究重心从航空开始转向火箭。二战结束后,美国开始制定战后飞机和火箭导弹发展的规划——《迈向新高度》,这一项目云集了数十位美国顶尖科学家参与,13卷报告中,有5卷由钱学森参与编撰,并执笔最重要的部分。到了1947年,36岁的钱学森已经是世界知名的火箭喷气推进专家,麻省理工学院最年轻的终身教授,成为美国科学界最明亮的新星之一。
然而,回国报效,始终是钱学森深藏于内心的人生归属。
“北方当局”来信打动钱学森
1949年5月,钱学森收到了一份来自中国“北方当局”的来信,邀请他回中国,领导航空工业的建设。钱学森知道,信中的“北方当局”,正是中国共产党。“收到这封信后,我父亲我妈妈他们感到很激动。”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说,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父亲看到报道后跟我妈妈商量,现在是到了回国的时候,下一个学期结束以后,我们就回国。
其实早在两年前,钱学森就接到过一份国民政府的回国邀请。
1947年,钱学森与妻子回上海办婚礼,在受邀演讲中,他用诺贝尔奖得主尤里的一句话作为结尾,“我们要消灭众生的困苦和匮乏,带给他们愉悦和美丽。”然而当时他看到的却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景象。所以当他的导师叶企孙教授问他,你愿意不愿意当这个交大的校长啊?他愤愤说了一句,“我不愿意为这个政府粉饰太平”。
钱学森与妻子蒋英的婚纱照
也正是这一时期,钱学森确信了中国的未来。回到美国后,他很快便辞去了美国空军科学咨询团成员和海军军械研究所顾问的职务,逐渐脱离美国军方身份,为回国创造条件。
1949年10月1日,当新中国的开国礼炮轰然宣告中国一个新的时代到来时,在大洋彼岸,钱学森夫妇也即将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他们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就一起回到新中国。在与中国留学生一起的聚会中,他们共同相约,为了抉择真理,我们应当回去,为了国家民族,我们应当回去。然而,这个计划却并未像钱学森所预料的那么顺利和美好。
一次礼貌辞行却招来牢狱之灾
1950年的美国,正被“麦卡锡主义” 的恐怖氛围笼罩,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共、排外运动愈演愈烈。钱学森推荐的研究员威因鲍姆被查出是美国共产党,当局立刻吊销了钱学森从事机密研究工作的安全执照,并不准钱学森参与任何涉及军事机密的研究。
钱学森不屑于解释和争辩,早已下定决心回国的他,将家中一切打包了八只大木箱送到海关准备起运。8月23日,钱学森只身前往华盛顿,向美国海军部副部长丹尼尔•金贝尔正式辞行。金贝尔力劝钱学森留在美国,甚至充满暗示的表示,要他三思而行。
“当钱学森离开金贝尔办公室的时候,金贝尔拿起电话跟司法部讲,钱学森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国。”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说,当钱学森从华盛顿回到洛杉矶的时候,美国司法部移民归化局的稽查向他出示不准回国的指令。
在美国时期的钱学森
作为当时世界顶尖的空气动力学家,钱学森所百分之九十的工作都属于军事机密,美国军方担心一旦钱学森回到红色中国,他的技术和知识会为头号对手苏联所用,而在美国当局看来,钱学森一个人就抵得上五个师的兵力,因为他掌握着火箭武器的重大秘密。
钱学森送到海关的八只木箱,也被联邦调查局以涉及美国机密文件为由扣押。9月6日,钱学森被以莫须有的企图运输秘密科学文件罪名拘禁到特米诺岛。但后来的调查显示,钱学森丝毫没有带走美国军事科学机密的企图,那些被没收查扣的文件不过是私人书籍、笔记和数学对数表。
调查人员把钱学森关在一个单间,不允许他和任何人说话,并且实施了非人道的折磨,房间里的灯,到晚上每三分钟就亮一次。钱学森被拘禁的消息很快便经《纽约时报》传开,加州理工学院院长李•杜布里奇和导师冯•卡门等人凑齐了1.5万美元,终于在13天后将钱学森保释出狱,然而这13天的牢狱折磨,却让钱学森体重掉了13磅,甚至一度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出狱后的钱学森并未获得真正的自由,一场又一场的听证会接踵而来,他经历美国历史上离奇而荒诞的裁决,一方面因他有共产党倾向,被判应当驱逐出美国,另一方面却又由于他所掌握的知识和机密,不许钱学森离开美国。此后,钱学森进入被限制自由、监听与跟踪的软禁生涯之中,甚至每个月都要到美国司法部移民归化局“报到”。 在给美国友人的信中,他发出了悲凉感慨,你相信世上还有正义与诚信吗?
软禁生涯并未动摇归国意志
钱学森没有在漫漫无期的软禁岁月中沉沦虚度,他辞去大多数职务,埋头写作,连续四个月每月完成一篇论文,著出40万字的经典著作《工程控制论》,正是在新的研究领域中,钱学森找到了最大的心灵慰藉。而归国报效的意志则是始终不灭、与日俱增。
一本《人民画报》的出现,让钱学森看到了希望。1955年夏,北京举行盛大的游行集会活动,欢庆五一劳动节,钱学森通过《人民画报》看到了庆典盛况,并惊喜的发现,在天安门城楼上,站在毛泽东身边的是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叔通,正是钱学森父亲钱均夫的老师,也是钱家多年的老友。
钱学森很快给陈叔通写了一封信。 “被美国政府拘留今已五年,无一日一时一刻不思归国参加伟大的建设……”他在信中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他当前的困境和对归国的期待。
钱学森被美国软禁期间写给北京的“求援信”
这封信辗转了大半个地球,终于送达北京。陈叔通当即把信呈送周恩来的手中,外交部马上给正在日内瓦参加中美大使级谈判的王炳南发电报,让他向美方要求释放钱学森。在谈判桌上,当美国代表坚称没有愿意回国的中国公民被扣留时,钱学森的信成为了最有力的回击。最终,在中国政府提前释放11名被俘美军间谍和钱学森亲笔信的力证下,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同意钱学森回国。周恩来后来评价,换回来一个钱学森,也值!
1955年9月17日,钱学森一家终于登上“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轮,启程回国,面对媒体记者和赶来送行的朋友们,钱学森告诉他们,我将尽我所能,帮助中国人民建立一个幸福而有尊严的国度。
10月8日,钱学森一家经香港过罗湖口岸回到祖国,这段长达五年的归国旅途,终于划上了句号。对于新中国而言,这一段艰难归国路,很快便显露出其不可估量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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