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湖

[上海交大报·思源湖 第1702期] 读李白《上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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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我收看了习总书记在2021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后来又在新华网找到了讲话的文字版,时间应该是2021年2月10日,现摘录其中片段如下,与大家学习共勉:

同志们、朋友们!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100年来,中国共产党秉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使命,不畏艰难险阻,不惧流血牺牲,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浴血奋斗、发愤图强、改革开放,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今天,中国共产党已经发展成为一个走过百年光辉历程、在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执政70多年、拥有9100多万党员的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得到了14亿中国人民最广泛的支持和拥护。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百年恰是风华正茂!我们要认真回顾走过的路,不能忘记来时的路,继续走好前行的路,坚定理想信念,牢记初心使命,植根人民群众,始终保持蓬勃朝气、昂扬斗志。只要我们党始终站在时代潮流最前列、站在攻坚克难最前沿、站在最广大人民之中,就必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习总书记开篇引用的这句诗词“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充满豪情壮志,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从这篇讲话中,我们能够感受到习总书记的讲话以“大鹏”自喻我党,并坚信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将蒸蒸日上,鹏程万里。通过后来的学习才知道,这首诗出自诗仙李白的《上李邕》,全诗内容如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这首诗是李白青年时代游历途中的作品,创作时间大约在开元七年(公元719年)至九年(公元721年)期间。当时,李白游渝州谒见李邕,因为不拘俗礼,且谈论间放言高论,使李邕不悦。李白在临别时写了这首态度颇不客气的《上李邕》一诗,以示回敬。李邕当时任渝州(今重庆市)刺史,李白还是初出茅庐的青年。

大鹏是李白诗赋中常常借以自喻的意象,它既是自由的象征,又是惊世骇俗的理想和志趣的象征。开元十三年(725年),青年李白出蜀漫游,在江陵遇见名道士司马承祯,司马称李白“有仙风道骨焉,可与神游八极之表”,李白当即作《大鹏遇希有鸟赋并序》(后改为《大鹏赋》),自比为庄子《逍遥游》中的大鹏鸟。李白还有一首以大鹏鸟自喻的诗词《临终歌》:“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据唐李华《故翰林学士李君墓志铭序》云,李白“赋《临终歌》而卒”。这是李白临终前写的一首诗,堪称绝唱,其气概和悲切可以与西楚霸王项羽的《垓下歌》有的一比。“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上李邕》这首诗,在古诗文网上有精彩的鉴赏,可参阅学习。 全诗开篇激昂高调,前四句均以“大鹏”自比。大鹏是《庄子·逍遥游》中的神鸟,传说这只神鸟其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其翼若垂天之云”,翅膀拍下水就是三千里,扶摇直上,可高达九万里。大鹏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是自由的象征,李白深受其影响,故而李白的作品中永远有最浪漫的幻想,永远充满对权贵的傲视和对自由的追求。也有史料记述,李白少年出蜀的时候,临别之际,他的母亲在他的衣服上刺绣了一只漂亮的大鹏鸟,并勉励小李白志当存高远,而母亲给他的这只大鹏鸟一直刻在李白的心中。

诗文前四句,李白以大鹏自比,描写了传说中的神鸟大鹏起飞、下落时浩荡之景象,更是表现出了诗人李白此时豪情满怀、直冲青云之志向。李白在诗中第三、四句写到:即使大风停下来,大鹏落了下来,也会在江湖激起波澜。如果李白自比大鹏,那么李邕自然就是大鹏乘借的大风,李白在这里言明即使将来没有了李邕的相助,他也能在政坛造成非凡的影响。这种非凡的胆气不得不用一个“狂”字来总结。

诗的后四句,是对李邕怠慢态度的回答:“世人”指当时的凡夫俗子,显然也包括李邕在内,因为此诗是直接给李邕的,所以措词较为婉转,表面上只是指斥“世人”。“殊调”指不同凡响的言论。李白的宏大抱负,常常不被世人所理解,被当做“大言”来耻笑。李白显然没有料到,李邕这样的名人竟与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于是,就抬出圣人识拔后生的故事反唇相讥。“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这两句意为孔老夫子尚且觉得后生可畏,你李邕难道比圣人还要高明?男子汉大丈夫千万不可轻视年轻人呀!后两句对李邕既是揶揄,又是讽刺,也是对李邕轻慢态度的回敬,态度相当桀骜,显示出少年锐气。其实历史上李邕本人亦是一个侠义豪迈、天纵英才的人物,而且对后辈多为照顾,不幸晚年被奸相李林甫杀害。对于这样一位名士,李白竟敢指名直斥与之抗礼,足见青年李白的气识和胆量。“不屈己、不干人”,笑傲权贵,平交王侯,正是李太白的真正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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