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党史故事

针锋相对“七质八询”

交大党史故事

吴国桢对学生反美扶日大游行进行了打击破坏之后,挑起了一场针对交大学生的“神经战”。

图1  1948年6、7月交大学生自治会出版的进步刊物《激怒的铁流——反美扶日运动在交大》.jpg

6月6日,吴国桢召开记者招待会,指责爱国学生是“假爱国之名,图卖国之实”,“阴谋破坏社会秩序”,声称要彻底查究“幕后操纵者”。宣布已致函程孝刚校长,对交大提出7点质询,要学校“先行彻查”,“如无结果,当局依法处理”。所谓七点质询主要有:“事先何人向系科代表大会要求行动?”“何人主张罢课游行?” “何人提出在11时聚餐,(下午)1时在外滩集合?”……次日,国民党《中央日报》上登载了一条新闻,标题是“假爱国之名,图卖国之实——市长在昨晚记者招待会上痛斥越轨学生,专函提出七点质询,责成交大校方复查”。

在党总支的领导下,交大学生同吴国桢进行了一场有声有色的斗智斗勇。

学生自治会写了公开信回应质询。信中在回答质询后提出5点反质询:学生参加动机纯正的爱国示威游行而遭受残酷的刺伤、毒打和逮捕,请问我们正在行宪的政府:爱国有什么罪?先生提出的七个问题中,问了六个“何人”,请问秘密逮捕“自动”失踪层出不穷的今天,先生特别追问爱国游行中的“何人”,我们无法不怀疑先生是否抱有类似的特殊目的。

6月10日,吴国桢再次召开记者招待会,表示对交大复文“颇为不满”,接着抛出了八点再质询:“所谓上海市一百二十校,联合举行之五四营火晚会系何人召集?”“反美扶日抢救民族危机联合会何人主持?如何产生?”……责令交大“从实答复”,并说要“以妨害治安论,由警局传讯交大学生自治会及系科代表大会负责学生”,“依法惩处”。这八点质询在当天各家报纸上全文刊登。

气势汹汹的攻势并没有吓倒交大学生,学生们坚信“真理在我们这一边”。此时,一封市民联名来信鼓舞了学生们的斗志。信上写道:“我们是一群市民,我们对吴国桢向你们提出质询的神经战,表示极大的愤怒和鄙视,这是一个政治阴谋,是企图使你们在质询过程中穷于应付,迷失方向,以达到各个击破,破坏你们自治会组织和整个反美扶日运动”。“人民的爱国运动一定要胜利,战斗吧,英勇的交大学生,我们相信真理是一定会胜利的,我们坚决支持你们的正义斗争。”

【图2】1948年6月11日,《益世报》刊载交大复函市府所询七项问题的全文_副本.jpg

1948年6月11日,《益世报》刊载交大复函市府所询七项问题的全文

党总支及时指示学生自治会党组:“我们有人民群众作坚强后盾,要敢于居高临下,以浩然正气压倒敌人,化被动为主动,对吴国桢的无理质询不予理睬,而提一系列问题对他来个反质询,把他置于受审地位。”据此,6月11日晚,交大学生自治会在校内招待各报社记者,发表《给吴市长的一封公开信》,提出11条反质询,重申爱国立场,严责吴国桢:我们爱国犯了哪一条法律?违了哪一条校规?如问反美扶日运动是谁操纵?那就是4万万5千万爱国同胞的良心操纵。反问吴国桢:不许学生爱国,不许学生反美扶日,是谁操纵?公开信最后指出,从你市长先生再三的所谓“查询”里,从所谓“即将传讯法办”的恐吓里,我们不能不怀疑这一连串气势汹汹的质询,不过是一个险毒的大阴谋的开始,我们不能不联想到在这种分化、威胁的策略下,黑名单逮捕和“自白书”、“口供”之类,也都早已安排好了。但是,我们不会犹疑恐惧,我们确信爱国无罪。公开信在《大陆报》、《正言报》、《益世报》三份报纸上发表,给了吴国桢迎头痛击。

6月12日,吴国桢第三次召开记者招待会,对交大学生自治会的公开信不作正面回答,而是攻击反美扶日运动“利用好的名义,混淆民众,而图其捣乱之实”,“幕后操纵有人,企图扰乱治安”,再次要交大回答他提出的8点质询,并警告,警局将要传讯交大学生自治会负责人。次日,交大学生自治会负责人向报界严正声明:“对于吴市长第二次质询各点,本会不预备再有答复。关于吴市长要传询学生会负责人一点,本会愿意接受传询,但有两项条件:(1)公开传询;(2)允许参加反美扶日游行的各校学生作证。”

6月16日,交大学生自治会发表了第三封给吴市长的公开信,责问他:“为什么对我们反质询先后提出的15个问题不正面回答,而单方面催答你那违宪的七质八询?我们提出的问题你不回答,等于你默认企图以强权压制正义,破坏爱国运动。”最后提出:“希望你6月18日以前能在报端公布你的答复,如不愿意,就请你驾临交大公开答复。”针对吴国桢向报界多次发表的恐吓性谈话,程孝刚校长特地向报界发表谈话,表明学校的立场是“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实际上是明确反对吴国桢对爱国学生的迫害。

【图3】 1948年6月,唐文治、张元济老校长致吴国桢的公开信和交大学生自治会给市长的第四封公开信.jpg

1948年6月,唐文治、张元济老校长致吴国桢的公开信和交大学生自治会给市长的第四封公开信

6月17日,吴国桢第四次召开记者招待会,再次攻击反美扶日运动“决非纯粹爱国运动,爱国其名,阴谋其实”。如交大不在他所规定的6月19日答复他的质询,就准备动用公开传讯的措施。同日,交大学生自治会针锋相对,发出第四封公开信,要求吴国桢“在明日前答复所提问的问题,否则严重的后果由市长负责”。《益世报》在相关报道中写道:“这大概是交大学生自治会的反神经战”。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党史校史研究室:《民主堡垒:战斗在交通大学的中共地下党(1925-1949)》,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欧七斤
漆姚敏(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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