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党史故事
支援同济学生斗争
— 交大党史故事在波澜壮阔的学生运动当中,由中共党员、进步学生掌握领导权的学生自治会起着巨大的作用。国民党当局于1947年底颁布修正《学生自治会规则》,规定学生自治会为校内之课外活动组织,不得参加校外团体的活动,学校可以撤消自治会所作的决议,也可以解散学生自治会,以此达到控制学生组织、扼杀学生运动的目的。1947年10月,国民党军警秘密杀害浙江大学学生自治会主席于子三;12月,南京中央大学学生自治会选举遭到特务破坏,系科代表大会被勒令停止活动;1948年1月,同济大学学生自治会举行选举,中共党员和进步学生进入新一届学生自治会。同济校方拒绝承认,禁止学生自治会的任何活动,连续开除3批进步学生。
1948年“一·二九”事件中,同济大学提出“争民主 反迫害”的口号
面对国民党当局压制学生民主权利的做法,各地各级党组织发动学生群众进行有组织地反击。上海国立大学区委和同济大学党总支提出“争民主、反迫害”的口号,并要求各校予以声援。
同济学生赴南京请愿
19日,同济学生开始罢课,并酝酿月底赴南京请愿。
交大、复旦、暨南等58所学校组成“上海市学生争民主反迫害支援同济联合会”,誓作同济学生后盾。
1948年1月29日,同济大学学生在其美路(今四平路)上同国民党军警展对峙
1月29日晨,数千名武装军警特务将同济校园封锁起来,阻止学生赴京请愿。1000多名学生突破封锁线冲出校门,随后与交大、复旦、圣约翰、东吴等27所学校前来欢送的2000多名学生汇集,与军警在其美路(今四平路)对峙着。
国民党军警的马队冲向请愿学生
上海各校学生再派队伍前往声援,交大学生自治会又动员了100多位学生,其中绝大多数是党员和各社团的积极分子,分乘两辆大卡车前往支援,午后近3时到达。不久,军警开始镇压,骑巡队挥舞着马刀、枪托冲进学生队伍,横劈直砍,学生们奋起反击。顿时,鲜血四溅,结果学生3人重伤,66人轻伤,失踪33人。
这就是同济大学“一·二九”血案。在搏斗中,交大学生穆汉祥在马队冲过来时,挺身而出,和几个男同学冲到第一排,保护中学的女同学。当他勇敢地拉住即将要践踏到同学身上的敌骑马缰时,被残暴的骑兵用马刀砍伤,嘴唇被砍裂,门牙也被砍落。穆汉祥受伤后,被交大同去的党员李君亮(李望)等人送到中美医院救治。周蔚芸等同学赶到医院看望,见他脸上包着绷带,嘴里流着血,难过得留下泪来。穆汉祥忍着痛,微笑着说:“革命就是要流血牺牲的,难道流一点血就使你害怕了吗?”
举行血债晚会的同济工学院礼堂(解放后为纪念“一·二九”斗争而改称“一·二九大礼堂”)
同济大学和各校支援学生在军警的逼迫下,退到同济工学院礼堂内,组织了一场“血债晚会”。
大学时代的邢幼青
同时,经过各校协商,推举同济、交大、复旦、圣约翰等5所学校各派出一位代表,前去与上海市长吴国桢谈判。交大派出的代表是邢幼青。
5位代表还未开口提出要求,就被吴国桢以“假名蒙骗”为由,令军警予以逮捕。当时在斗争第一线的中共上海学委负责人吴学谦、吴增亮,国立大学区委浦作、朱承坚,同济大学党总支书记乔石等人统一意见后,认为国民党当局已认定这场斗争是共产党领导的,妄图抓获党的领导人和学生领袖,进而把学生运动镇压下去。他们立即分别通知现场的各校党员、骨干撤离,避免再遭损失。
果然,军警进入同济校内,开始全校大搜捕,晚会被迫停止。同济学生被勒令返回自己的教室或寝室,留下来的各校支援学生逐校接受搜查,当天被捕学生包括同济在内近100人,其余学生由各校校方派人先后领走。交大校方当晚没有派人来,军警令剩下来的交大学生坐在大礼堂的多层台阶上,不许说话,不许乱动。交大总支委员张仁昶见到其他学校学生被殴打,义愤填膺,忍不住高声叫喊:“你们不能这样!”军警看到后,上来反扭其双手加以逮捕。随后,交大学生被逐进一间教室,又饿又冻,门外有军警坚守巡逻。被扣押的交大学生当中包括党总支书记庄绪良、总支委员钟藟(史震),还有夹在交大学生当中的中共国立大学区委副书记浦作、委员朱承坚等人。
上海各高校学生在法院门前集会,抗议对”一二九“事件逮捕学生的审判
支援学生被扣押的消息传到校内,学生自治会和社团联连夜举行了联席会议,派人到同济探听情况,设法营救学生,终因军警戒备森严没有结果。第二天上午,交大训育长偕学生自治会代表马肇璞(马啸)来同济大学领人。在军警们的监视下,训育主任在教室门口,让学生逐个交出学生证,对照审视无误后方能够出教室门,无学生证的一律逮捕。在钟藟、李毓珽(陈润)的掩护下,浦作、朱承坚安全通过审查,离开了同济大学,所有被围困的交大学生也顺利回校。被逮捕的学生,在地下党组织的多方营救与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并经过他们自己在狱中的抗争,被关押近一个月后,以“一律无罪”全部释放。交大邢幼青、张仁昶也在获释之列。
穆汉祥
同济事件后,交大有些学生因为国民党政府血腥镇压而动摇。党总支通过学生自治会召开社团负责人座谈会,提前出院回校的穆汉祥也参加会议。座谈会上,有的同学以穆汉祥负伤为例,提出目前开展群众斗争,必然会遭到无谓牺牲,自治会和社团成员都应回到班级去才是正确的主张。穆汉祥等人认为,不分析客观条件,脱离群众的冒险性和盲目斗争应该反对,但是在迫害面前惊慌失措和退却逃跑,一样也要坚决反对。目前应深入班级发动群众,揭露当局的暴行,帮助同学们跨出班级的小天地,起来参加斗争。穆汉祥还坚定地说:“为了斗争的胜利,我愿意流尽我的鲜血”。
在党组织的教育和穆汉祥的影响下,党员和积极分子重新聚集在一起,组织发展工作得到进一步加强,在血的考验中和上海各校建立起共同战斗的联盟。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党史校史研究室:《民主堡垒:战斗在交通大学的中共地下党(1925-1949)》,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