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党史故事

白色恐怖下党的建设

交大党史故事

五三0大逮捕之后的上海,处于白色恐怖之下。在交通大学,吴保丰校长遭到蒋介石面饬后被迫去职离沪,进步教授钟伟成、祝百英被解聘。教育部专门组织成立“交大整理委员会”,教育部次长杭立武亲任主任。经过暑期两个多月所谓的“整理”,以“行为失检,违反学校纪律”为名,勒令谭西夷、朱赓明等12名党员或进步学生[ 被开除的12人名单:谭西夷、朱赓明、曹国祥、徐仁清、张志平、杨才澄、胡庆蒸(李蒙蔚)、裘有安、顾思孝、邢启宏、罗其森、陶城。],“一律先行退学,以策学校安定”。另有胡国定、曹炎等12人,亦被列入开除名单,但因均已毕业离校,未作进一步处理。原来的群众领袖及一部分积极分子,或隐蔽撤退,或遭逮捕关押,或毕业离校,交大进步力量受到一定的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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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期的俞宗瑞

面对日益严重的白色恐怖,中共交大总支根据中共中央上海局“要坚持斗争,但又不轻易采取游行示威的斗争方式”等精神,没有进行公开的、大规模的激烈斗争与对抗,而是在学生群众中组织“惜别”“送别”等小规模集会,进行鼓励和教育活动,做到“逼走一个,起来一批”。1947年暑假结束前,交大渝校党支部编入交大沪校党总支,总支书记由国立大学区委委员俞宗瑞兼任,委员有俞宗瑞、朱爱菊、王嘉猷、李国富、庄绪良、袁嘉瑜,姚欣茂等7人。总支的上级领导是中共上海国立大学区委。这一时期,交大党总支工作重点是分析形势,学习理论,总结经验,巩固队伍和发展力量。

党总支领导通过学习中央的指示精神,总结“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运动的经验教训,提高了对国民党统治区域学生运动规律和对敌斗争策略原则的认识,大家认识到在白色恐怖中急躁冒进是危险的。当时,党员和积极分子学习的书籍主要有《联共党史》《反杜林论》《论联合政府》《新民主主义论》、党章及整风文献等。党刊《群众》也能按期在交大秘密发行,成为指导党员和积极分子认清形势、理解政策的重要文件。各支部也在各进步社团内开展学习活动,山茶社、知行社、从军返校同学会、电联社等组织成为学习的重要阵地。

【图2】大学时代的厉良辅_副本.png

大学时代的厉良辅、于锡堃

据山茶社成员厉良辅回忆,他住在新中院时,中共地下党员于锡堃介绍他读艾思奇著的《大众哲学》。有同学知道后对他说,这是红色书籍,不要看,看后思想会受共产党宣传的影响。于锡堃对厉良辅说:“你不要怕。如同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桌上有一盏被罩子罩住的灯。有人告诉你,桌上有盏灯。你不敢揭开这个罩子,屋子就永远是黑暗的。你勇敢地把罩子揭开,屋子就会充满光明。”厉良辅颔首领会,从此他如饥似渴地阅读《共产党宣言》《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革命书籍,用革命的理论武装自己,自觉投身学生运动,走上了革命道路。1947年下半年他被选入学生自治会任执行委员,1948年下半年又挑起学生自治会主席的重担。1948年年底,厉良辅机智逃脱了敌人的秘密逮捕,去了解放区。

随着解放战争的胜利发展,学生运动规模的不断扩大,党的发展工作更加紧迫。当时交大党的发展工作,主要是通过党员在周围群众中交朋友的形式来了解同学;再结合学生最关心的问题,从国内的政治经济形势、政府腐败、毕业出路、解放区状况等方面,进行潜移默化的思想教育;更重要的是动员同学参加到学生运动中去,结合运动进行教育、考察。在这个基础上,再引导他们参加社团或其他积极分子的组织,一方面提高他们进行革命工作的自觉性,一方面在群众工作考验中选定发展对象。发展对象经过党组织讨论后确定下来,再经过入党前教育和审查,按照党章规定的程序与手续发展入党。

这一时期,党组织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指导各进步社团发展组织。党组织通过学生自治会吸收新生参加各种社团。一年级新生入学时,从报到注册到食宿安排等,都由学生自治会热情接待,因此学生自治会在他们的心目中有很高的威信。不少新同学很快被吸收到各种社团中去,壮大了进步学生队伍。党总支在部分社团中建立党小组,帮助各党小组研究怎样开展群众工作,在思想上明确了不要囿于进步同学的小圈子,而要着眼于团结广大的群众。各社团将上院、中院、体育馆辟为活动基地,进行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和交谊活动,这不仅加强了各个社团的力量和相互之间的团结,同时也提高了社团在广大学生中的影响。在此基础上,党总支组织了进步社团联席会,参加的有创社、知行社、山茶社、今天社、青年会、从军返校同学会,交大生活社、天蓝社、电联社、三九社、建社、联合图书馆,交大四川同乡会、女同学会也常有代表参加会议。社团联席会共有社员400多人,后来新生组织四○社参加进来,人数增加到近800人。社团联席会在进步社团骨干中是半公开的组织,对外则是不公开的,定期召开会议,就学生运动中出现的重大问题进行酝酿、商讨,统一进步学生的思想,协调各进步社团之间的步调,成为党组织和学生自治会联系进步学生的纽带,是学生自治会的重要支柱和有力后盾,在以后历次学生运动中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

交大学生运动所以能够顺利发展,校长、教授的支持是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为了巩固和发展统战工作,各党支部和学生自治会党团对校长、教授建立了经常的、相对固定的联系,工作落实到人,因人制宜、因时制宜。对一些有爱国民主思想、政治上进步的教授,特别是一些有名望的教授,在各项运动中联系人分头拜访,听取他们的见解和看法。对广大教师,坚持团结争取的方针,逐步推动他们站到学生一边来。对于学校上层,采取分析矛盾、区别对待的方针,总的原则是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

【图4】交大校长程孝刚(1947年9月~1948年7月在任)_副本_副本.jpg

交大校长程孝刚(1947年9月-1948年7月在任)

1947年9月初,教育部派交通部技正程孝刚接任校长。程孝刚是全国机械工程学会会长、火车头研制方面的权威,在交大和全国工程技术界有相当影响。早在1928年蔡元培任交大校长时,曾以秘书长身份代主交大校政。他为人正直,富有主见,上任时坚持要求教育部长朱家骅同意“学府以内、思想自由”的治校方针。党总支决定以积极的态度争取程校长,学生自治会组织欢迎仪式,请求程校长给交大带来安定和自由。程校长在会上表示接受同学们的正当要求,保证交大安定自由。在以后的实践中,程校长也确实认真履行了他的诺言,为维护交大的安定自由作出了努力,其民主、开明倾向也有利于交大学生运动的发展。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党史校史研究室:《民主堡垒:战斗在交通大学的中共地下党(1925-1949)》,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欧七斤
漆姚敏(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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