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党史故事

“硬核”的党小组

交大党史故事

为了进一步领导抗日救亡运动,发展交大师生参加抗日斗争,重建中断5年之久的党组织是一项紧迫的任务。一方面交大处在租界办学,环境恶劣,情况复杂,极需党组织的领导;党组织是进一步开展抗日救亡、团结群众、教育群众的核心力量。交大党组织从1934年被打散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党组织,而交大在租界里是唯一的一所理工科大学,学生救亡斗争历史悠久,地位重要,也极需建立党组织,以利工作。同时也是交大党自身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地下党加强对大学生工作的领导,重视大学的建党工作。1940年9月,交大党的力量有钦湘舟和新入学的冯彦华、张雄谋3名党员,具备成立组织的条件,学委决定在交大建立党小组,由钦湘舟任小组长。

党小组建立后,尽管党员人数很少,却坚决贯彻了中共江苏省委学委的指示,广泛开展群众的工作,注重培养积极分子,努力扩大进步力量和党的建设。10月间,党员张雄谋由于在中学读书站在斗争前列,被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他撤离交大转移到根据地。党小组只剩2人。但是党小组利用一切机会,采取分工联系,做积极分子的工作,小组长钦湘舟联系王嘉祥、葛一飞和吴克敏;冯彦华联系机械系的仇启琴。仇启琴学习刻苦,富于爱国热情,积极要求进步。他在一年级就适应功课的压力,二年级即由班级推举到学生会编辑壁报,并认识了“学协”成员王嘉祥,不久就参加了党的外围组织“学协”。“学协”小组定期地过组织生活,讨论时事形势,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党员冯彦华负责“学协”小组后,还经常到仇启琴家里,与仇交谈学习体会,帮助学习党章党纲,提高对党的认识。并于12月介绍仇启琴入党。1941年1月1日,上级党组织派邵洛羊与仇见面。党小组于是又有了3个党员。就在这时,冯彦华父亲冯执中(新闻界进步人士)突遭日寇暗杀,组织上为了冯彦华的安全立即决定将他撤退去根据地。交大地下党又仅剩钦湘舟和仇启琴2名党员,但党小组就是交大斗争的领导核心力量,他们在上级党的领导下,时刻加强党员的自身建设。

图1:大学时代的仇启琴.jpg

大学时代的仇启琴

加强建设的重点是加强学习,注意党员自身的教育。当时,面临日军侵入租界后的严峻形势,在党员中产生种种思想:有的思想苦闷,不安于做更加隐蔽的地下工作,要求到抗日根据地去大干一番;有的在白色恐怖下,考虑个人安危,产生消极情绪。也有个别党员信念动摇而脱党。然而大多数党员的革命意志更加坚定。邵洛羊代表地下党学委大学区委向交大的钦湘舟提出:学习陈云《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一文,要党员坚定理想,遵守纪律,保守秘密,努力学习,成为群众中的模范。要积极贯彻“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利用社会条件所许可和群众公认的“合法”条件,开展多种形式的活动。党小组结合实际灵活地开展学生欢喜的活动。如机械系1942届学生中有的爱看美国电影,喜欢外国小说,欣赏古典音乐,班里的党员就满足这些学生爱好,利用课余时间与他们打成一片,互相交换阅读书籍,进而主动介绍进步的英美作家杰克·伦敦与斯坦培克的小说和电影等,并抓紧时机,漫谈讨论,倡导进步思潮,融洽学生感情。

图2:陈云《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发表在1939年第72期《解放》上.png

陈云《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发表在1939年第72期《解放》上

运用典型事例进行思想教育,如皖南事变发生后,敌伪报纸进行歪曲事实的报道。交大地下党员和积极分子就将在进步报刊《上海周报》《每日译报》上由宋庆龄、柳亚子等民主人士发表的抗议声明,以剪报形式秘密张贴在学校布告栏上,引起不少学生的围观和议论。后来虽被校方撕掉,但已引起关心时事学生了解真相,从而扩大了共产党的影响。德国法西斯大举进攻苏联时,通过苏联领事馆和侨民所办的报纸和放映的电影介绍给进步学生。还有介绍学生阅读《时代日报》及英文的《每日战讯》等,打破日伪新闻封锁。

图3:发表在《上海周报》的宋庆龄、柳亚子、何香凝等的联名上书.png

发表在《上海周报》的宋庆龄、柳亚子、何香凝等的联名上书

1941年的四五月间,上海三青团负责人奚培文被汪伪特务逮捕后,即背叛组织,交出三青团全部名单,并在《中华日报》上刊登出来。交大数十名三青团员均被暴露,如训育处的职员罗××、电机系学生沈××、孙××及机械系的程××等。引起学校三青团内部一片混乱。日伪就通过法租界警察到学生宿舍抓去骨干分子,引起有三青团身份的交大学生的恐慌,有的就离开上海交大去了内地重庆,也有到乡下暂避风头。多数群众对三青团出现的叛逆行为表示憎恨。交大中共地下党组织借此教育党员,要提高警惕,永不叛党,自觉接受残酷斗争的考验。

在敌伪势力控制下,交大师生和地下党员都时刻经受着敌人破坏与生活艰难的各种考验。1944届电机系学生赵国南回忆道:1942年春赵富鑫老师正在给我们讲授电工的一堂课上,突然闯进来不少法租界当局的包探,伴同几个日寇武弁,押着一位已戴铁铐的中年同胞进来抓人。看来他已遭严刑逼供,驼着背,边默默地注视每个学生,边艰难地在课堂里被推着走了一圈。最后他说“没有看到”你们要抓的人。同时法探和日寇又抓起赵老师讲台上的点名簿检查了一遍,证实他们要抓捕的冯召异没有来上课,才悻悻退出。赵国南还回忆说,“我与吴镇、周焕校、张景万、梅之红5人租住在马斯南路顺风茶园和亭子间里,当时物价飞涨,茶园老板虽想增加房金,却总赶不上物价,对这些穷学生又不能逼得太凶,于是干脆不加修理任凭风吹雨打,玻璃窗碎落,窗户洞开,室外狂风暴雨,室内也风雨飘摇。更是伙食可怜,月初5人向饭店付的饭金,到下半月已不值一半,这样半月生萝卜切丝伴盐便成经常“大菜”。好在米饭即使粗粝尚不致减半。因此有点剩余也就地利用楼下老虎灶的沸水一同灌进保温瓶内,明晨便成稀饭享用。由于长期营养不良,5人中4人日后都患结核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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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机工程系赵国南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党史校史研究室:《民主堡垒:战斗在交通大学的中共地下党(1925-1949)》,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王世根
叶璐(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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