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要闻

东亚的理解与共鸣

哈佛大学傅高义教授追思会在上海交通大学举行

2021年1月15日,在季卫东教授、王石先生等人的倡议与发起之下,哈佛大学傅高义教授的追思会在上海交通大学徐汇校区法学楼和飞书线上会议系统举行。本次追思会由上海交通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办,协办单位包括日本亚洲共同体人文合作机构、日本国际文化会馆、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哈佛大学美日关系项目、回归未来工作室以及兰石研究会等中日研究和交流机构。傅高义之子史蒂文•沃格尔教授、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现任主任宋怡明(Michael Szonyi)教授也出席并致辞。当天会场出席者约五十余人、登记线上出席者近七十名、无登记线上观看直播者约一百五十名,合计略有两百七十名左右线下线上参会。

2020年12月20日,研究中国、日本以及东亚问题的著名专家傅高义教授溘然长逝,立即在有关国家的舆论界引起了巨大涟漪。他生前是美国哈佛大学亨利·福特二世社会学荣休教授,费正清研究中心前主任,被认为是美国唯一一位对中日两国事务都精通的学者。他一生致力于东亚问题研究,不仅在日本享有盛誉,同时也还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中国问题专家之一,在哈佛大学享有“中国先生”的美誉。他的代表作包括《日本的中产阶级》、《日本第一》、《先行一步:改革开放的广东》、《邓小平时代》、《中国和日本:一千五百年的交流史》等著作。很多中国人都记得他在去世前不久曾经联合美国上百名专家学者发表公开信,反对美国与中国为敌的外交政策,记得他从1500年交往的历史出发特别强调中日两国合作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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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傅高义教授与上海以及交通大学也很有交流与合作的因缘,这也给纪念研讨或多或少染上了些许感情色彩。这次在上海交通大学举办的追思会以“东亚的理解与共鸣”为主题,邀请中日美三国的著名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同缅怀傅高义教授传奇的一生以及对中国、日本、韩国、东南亚研究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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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追思会开幕式由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日本研究中心主任季卫东主持。他首先说明了这次纪念研讨策划的背景和宗旨,然后邀请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周承、日本原首相福田康夫先生的代表、中国原驻日大使程永华、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主任宋怡明、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主任李成、美国卡特中心中国事务高级顾问刘亚伟、万科集团创始人兼董事会名誉主席王石以及傅高义先生之子、伯克利大学政治经济学系主任、教授史蒂文•沃格尔(Steven Vogel)先后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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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通大学党委副书记周承总结了傅高义教授对于东亚研究所作出的贡献,为其逝世深表哀痛,并指出上海交通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一直致力于中日交流,主办傅高义教授追思会,探讨他所留下的精神遗产,呼吁东亚的理解与共鸣,有着重要的时代意义。在我们共同为傅高义教授的逝世默哀的同时,更要发扬傅高义教授的精神,为中日关系、中美关系的健康理性发展添砖加瓦,为促进东亚的理解与共鸣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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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原首相福田康夫先生获悉追思会的信息后特意发来了的书面致辞,由亚洲共同体人文合作机构专务理事清水祥之代读。在致辞中,福田康夫先生追忆了和傅高义教授的个人交往,表达对其学术精神和人文关怀的敬仰,称赞傅高义教授开启的学术事业,是日本、中国、美国之间不可替代的沟通桥梁,和独一无二的连接纽带。展望未来,福田康夫先生期待与大家一起为促进中日及亚洲各国的相互理解和友好交流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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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原驻日大使、中日友协常务副会长程永华认为,对傅高义教授最好的缅怀和纪念,就是不断传承和践行其理念与思想,为推动构建中美日三国和谐稳定、富于建设性的国家关系,汇聚各方智慧,作出我们应有贡献。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中日携手抗疫、共克时艰,展现出双方友好情谊和亚洲团结协作精神,为世界树立了典范。中美日是世界前三大经济体,中美、中日关系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是攸关本地区及世界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我们应该清醒认识当今世界的新现实,携手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我们今天必须拥有的视野和完成的历史使命,也是我们对傅高义教授的最好告慰与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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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主任宋怡明教授在致辞中强调,傅高义先生毕生致力于美国、中国、日本之间的沟通和理解。他所传播的不是宗教的教派,而是世界各国、各界人的互相理解的“教” ,是超越历史所产生的仇恨和误解的“教”,是反对互相敌视的“教”,也是东亚理解与共鸣的“教”。我们应该积极、努力地发扬傅高义先生的精神,为日、中、美友谊、为世界和平与学术界的交流,为“东亚的理解与共鸣”,尽力做出我们能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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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约翰•桑顿中国中心主任李成在致辞中表示,由于有傅高义和太平洋两岸像傅高义教授这样的学者和同仁,他们的良知、善意、正义、谦卑,他们的换位思考、人文关怀和全球视野,帮助中美避免进一步滑向深渊。我们应当从傅高义教授的言传身教中获取更多的启迪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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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卡特中心中国事务高级顾问刘亚伟先生认为,傅高义教授是一面镜子。他让我们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痛苦和欢喜、美好和丑陋,看到了中美关系、中日关系的复杂,看到一个国家的人民要了解另外一个国家的历史、政治制度是多么的难,同时也让我们看到只要努力不懈,只要持之以恒,我们就能够实现中日美之间的相互理解与和平。最后,刘亚伟先生还代卡特原总统夫妇向追思会主办方及所有出席者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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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科集团创始人兼董事会名誉主席王石先生表示,追思傅高义教授就是缅怀他的“高义”,傅高义教授开启的学术事业不仅是东西方之间,还是中国、日本之间的沟通桥梁。耐心地了解对方、倾听对方,本着同理心去理解对方,是不同背景的人民和谐相处的智慧,也是傅高义教授留给我们的重要精神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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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高义先生的哲嗣、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政治经济学系主任史蒂文•沃格尔教授在致辞中表达了他对本次追思会主办和协办单位的感谢。他指出,如果说他父亲能够留给我们任何遗产的话,可能就是要求中日美三国的人民更好地去思考,不要更多从自己国家的角度思考问题、而是更多从全局的角度想想我们各自的国家为解决这些问题能够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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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论坛进入主旨演讲环节,由上海交通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外国语学院党委书记丁剑担任主持人。中日友好二十一世纪委员会日方委员、著名国际政治学家、兵库县立大学理事长五百旗头真、美国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亚洲研究理事会主席赵全胜分别做了精彩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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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旗头真先生在演讲中指出,傅高义先生做学问时有非常强的勇气,既诚实又诚恳,他在介绍日本文化的时候并没有讨好日本人的心态,而是很直白的去理解和解释日本的现象,这对学者来说是非常高尚的品格;并且他的学术非常简明易懂,善于把一些非常抽象的日本社会价值用非常直白的学术语言向普通人进行表达,成为了美国和日本之间相互理解的重要桥梁。他是美国人,但却是中日两方共同的、宝贵的朋友,他的去世使中国和日本都失去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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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亚洲研究理事会主席赵全胜认为,在做人、做学问、做政策三方面,傅高义教授都是世人的楷模。在做人方面,傅高义教授桃李满天下,热心提携后辈学者,始终保持着好奇心、同理心、平等心,践行着“活到老,学到老”的铭言。在做学问方面,傅高义教授笔耕不缀,精通中文和日文,是中国研究和日本研究的大师,始终着力于研究亚洲最前沿问题。在做政策方面,傅高义教授曾任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负责东亚事务,主导有关东亚政策的大辩论,召集在华盛顿的非正式东亚政策研究小组的活动,对于东亚交流影响深远。

接下来的圆桌讨论环节由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日本研究中心主任季卫东主持。出席的演讲嘉宾包括共识网创建人、《领导者》杂志主编周志兴、美国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前院长路易斯•古德曼(Louis W. Goodman)、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杨壮、上海日本学会名誉会长、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吴寄南、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教授、第五届中日友好二十一世纪友好委员会中方委员刘江永、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教授、美国研究中心前主任沈丁立、TGK-Japan总裁、日本外贸机构JETRO理事理查德•迪克(Richard Dyck)、日本爱知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国际中国学研究中心主任李春利、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特聘教授、台湾研究中心主任林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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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创建人、《领导者》杂志主编周志兴指出,傅高义教授的去世让我们损失了一座沟通的桥梁、一个睿智的大脑和一位认真的老师。对于我们来说他是认真的老师,是勤奋的老师,也是客观和克制的老师。他的许多看法都很客观,但是他会比较克制的提出来。看的客观、提的克制,这是他能够在中、日、美三国都能够得到很多人的爱戴和支持的一个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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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前院长路易斯•古德曼(Louis W. Goodman)表示,傅高义教授是很好的倾听者,愿意并且善于倾听,常常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在路易斯•古德曼眼中,傅高义教授有着多重身份,他是一名良师益友,也是优秀的学者和公共政策制定者,同时也是人们心中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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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杨壮教授认为,傅高义教授身上体现两个卓越的特质,谦逊谦卑和顽强意志力。作为一个学者有知识、有思想、有专业、有品格、有素质,对事物充满好奇心、对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文化热情、有同理心,重视实地考察和换位思维。秉承这种精神有助于我们真正地了解世界,也让世界真正地了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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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日本学会名誉会长、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吴寄南先生表示,傅高义先生的著作传递了对中日两国实现历史性和解的强烈期盼,也对中日关系企稳向好提供了重要的启迪。他认为应该从高处大处来认识和把握中日关系,进一步深化抗疫合作,提升民众命运共同体意识;坚持“双轮驱动”,助推区域经济合作升温;弘扬东亚文明,将东亚的智慧作为化解当代世界各种矛盾、分歧和对立的“钥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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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第五届中日友好21世纪友好委员会中方委员刘江永先生指出,傅高义先生有日本人的礼貌,美国人的直率,还有中国人的热情。傅高义先生临终时还想如何促使中美关系走上改善的轨道,使中日关系避免暗礁和险滩,使国际上人与人之间架起友谊的桥梁,使太平洋真正的太平起来,这是他作为一个美国顶尖学者、一位真正了解中日两国的长者的嘱托和期待。他的这些愿望一定会通过我们追思会,通过各种媒体传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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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沈丁立教授认为,我们缅怀和学习傅高义先生,要学习他的谦逊精神,取得一点成绩不能狂妄自大;还要学习傅高义先生的爱国主义,他深爱美国,担心日本会赶上美国,所以他做案例研究、田野调查,找到两国之间的差异和差距,推动相互之间的沟通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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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K-Japan总裁、日本外贸机构JETRO理事里克•迪克(Rick Dyck)是傅高义教授招收的首位博士生,他深情缅怀恩师,认为傅高义教授是独一无二的老师,他总是关心着学生,和学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把傅高义教授的研究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如著作《日本第一》;另一类是分析社会发展趋势,如著作《邓小平与中国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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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爱知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国际中国学研究中心主任李春利亲切称呼傅高义教授为“日本先生”和“中国先生”,在讨论中探究其治学之道,即以人为本,洞察社会。李春利教授回忆了二人交往点滴,称傅高义先生是二战后日本和中国堀起和发展的历史见证人,他的身上同时兼具了日本和中国两个民族的一些优点和长处,相处起来感觉十分自然而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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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特聘教授、台湾研究中心主任林冈认为,傅高义先生对于中美日三方关系站得很高、看得很远。傅先生认为美国应该鼓励中日之间的经济整合,鼓励中日和解,只要不影响美日安全关系。这是一种双赢游戏,没有哪一方出局,中美日三方都可以在关系改善中获得好处。这种观点在中方学者、日方学者很容易说出来,但是美方学者这么说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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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论坛的总结发言环节由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党委书记、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丁剑主持。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上海国际关系学会副会长王健、上海交通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任季卫东分别对纪念研讨进行了总结发言,高度评价傅高义教授关于东亚发展模式以及产业新儒家主义论述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认为他的社会学的、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和政策建议恰好构成国别和区域研究的典范。

许月
凯原法学院
张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