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大要闻
江泽民学长回母校看望师生并发表重要讲话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2006年4月6日
今天我非常高兴,来到闵行,和同学们、老师们一起来庆祝母校即将到来的110周年华诞,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来跟大家一起度过。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记得1987年,我还在上海工作的时候,曾经来到新校区。闵行校区83年开始筹备,85年开始建设,87年第一次举行开学典礼。我来参加了新校区的落成,还有新生的开学典礼。那个时候新校区刚刚起步建设,应该说是百业待兴。在百年校庆的时候我曾经到学校参观,并且和师生代表座谈,当时的情景犹“历历在目”。
今天再一次到学校来,感到格外高兴。刚才参观了学校的10年科技和人才培养展览以及110年精神文化巡礼,听了师生代表的发言介绍,我深深地感到,近年来我们交大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为国家经济和社会建设做出了新的贡献。借此机会,我想讲几点意见:
首先,衷心感谢母校对我的培养。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交大毕业的。感谢老教授对我的传授。许多老教授已经谢世了,我回想了一下,现在仍然还在世的不多了。我今天看到了张煦老教授,刚才问了他一下,他93岁。他93岁在我的老师里面还算年轻的,比如说朱物华、钟兆琳,都比他的年龄大。我的感谢实际上有两层意思:除了感谢原来培养我的老师之外,还要感谢在座的在现职岗位上还在继续培养我们新一代接班人的老师。我要特别感谢你们这些年来的“辛勤耕耘”––我想了一下,因为用字不能太多,我想用“辛勤耕耘”这四个字比较恰当(笑声)。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意思,就是表示感谢。
在表达感谢的意思里面,我还想再回忆一下:跟我当年在的时候相比,交大现在大不一样了。当年46年、47年我在交大徐汇校区读书的时候,学生大概3000人左右。3000人里面我们工学院人数是最多的,大概有1700多人。我最近得到一个数字,现在的交大有18500多的本科生,有15300多的研究生,还有4000多的留学生。可是我刚才在参观的过程当中,有人告诉我现在研究生都不止16000。看来情报是不断更新的(笑声),我准备的稿子还没有多长时间,数字就已经变化了(笑声)。第一个感谢之意就讲到这里。
第二,我们学校的任务最重要的是培养人才,希望学校能够把为国家、社会培养合格人才作为一个最重要的目标和任务。像交通大学这样的名牌大学,就是要为国家培养优秀杰出的人才。我们国家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还将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这一点我看还是要大张旗鼓地讲,不断地讲,要深入人心––我们现在还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虽然人民的生活水平已经取得很大的提高,但是还是初级阶段,经济水平和能力跟发达国家、跟世界一流水平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这就需要有更多的人才加入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大业当中来。中国的未来和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竞争力,应该说最重要的是人才和人力资源的竞争。中国跟世界去对比,我们先不要说别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人才和人力资源的竞争力方面我们可以跟人家比一比,在这方面要大有作为。这是第二点,我对学校的期望。
第三,对老师来说––我今天很坦率地跟大家讲,我到这里来应该交心,都讲知心的话。对老师来讲,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教书育人,这是一个最重要的责任。当然现在教书育人的内涵应该说大大扩大了,因为现在算起来,跟我们当年念书时已经过去60年了,这60年变化太大了。我认为教授的任务不仅仅是在课堂上面上上课,当然这一点我也不仅仅对交大来讲,而是对全国来讲。听说现在有些教授既不“教”也不“授”,他光忙着搞科研搞开发。我看既然是教授,课还是要上的。今天好多同学在这里,不知道你们赞成不赞成我的观点(笑声、鼓掌)?教授要给你们上课,不能都是一些年轻的讲师讲课––当然我并不是说讲师就不能教课。
听说杨振宁要开基础课,比如说杨振宁要开一门Physics(物理),他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都熟透了,虽然他现在已经80多了,但是我相信杨振宁会把课讲得很好。另外我要举一个人的名字,你们可能不一定认识,叫钱颖一,经济学家,他也开一门课General Economics(基础经济学)。他实际上是名教授了,但是他还在执教。我们现在好多教授认为他已经不屑教这个东西,那不行,你既然是教授,这个课还是要上的。
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60年前给我上课的老师。比如钟兆琳教授,我到上海来,他住在华东医院,我去看过他。比如说朱物华,是在钟兆琳之前去世的,朱物华的故事讲起来我可以讲一个下午。再比如顾毓琇,他活到100岁才去世。朱物华当时教我们Television(电视)。顾毓琇教我Operational Calculous(运算微积分)。曹凤山当时教Power Transmission(电力传输),前几年我还见到过他。还有严晙教我们Electrical Design(电机设计),严晙后来到了西安交大,现在也不在人世了。沈尚贤也不在人间了,他教Illumination(照明学)的,因为他在西门子待过。还有个蒋大宗,此人还健在,但是我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在交大的时候他也就是清华刚刚毕业一两年,但是他教我们Laboratory(实验),一到实验室就会见到他。60年了,这些教授至今在我脑子里面都是了如指掌,都清楚得很。我想来想去,我们当年的那些教授们都是一些学科的带头人,都是领衔人物。今天你们有许多年轻的同学在这里,如果现在教你们的老师,若干年后你还能回忆得起他,我认为他就是个名教授,他应该感觉到很自豪。否则就是遗憾,他就徒有虚名。我说这一点绝不是要挖苦现在的教授,但我还是摆出这些现象,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现象?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工作了,但是我还是了解一点情况的。
第四,如果说对于学生有些什么期望的话,我认为大家特别要珍惜,进入上海交大这样的名大学、重点大学,决不能够满足于将来能够为自己求得一个比较好的职务、职业或者工作,我认为更要有为国为民、立志成为国家栋梁的远大理想和志向。这一点是由衷地讲,对你们现在的同学讲。当然你们首先是想将来要有一个好的职业,这个无可厚非,我认为都是很健康的。但是必须要有一条,你要成为国家的栋梁。当然成为国家的栋梁并不是都要变成国家领导人,哪有那么多的国家领导人啊!(笑声)但是中国有句话叫“行行出状元”,你在哪一行都要做一个很出色的、能够被人看上的一个好的骨干。我最大的祝愿,就是祝愿我们的交大师生能够思源致远,能发奋图强,能够取得更大的成绩!
我本来想就讲10分,超过了5分钟,超额完成任务(笑声)。谢谢大家!(热烈鼓掌)
再补充两句话,我刚才听了许多同学的发言,真的非常激动,用英文来讲:very exciting。想到有你们这样年轻的一代,我们能放心了。所以我想起一句话:“长江后浪赶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热烈鼓掌)